第(3/3)页 正当此时,神君亦匆匆赶来,不管不顾地牵着我的手,异常凝重地说道,“心镜看似毫无杀伤力,事实上极为危险。稍有差池,邪祟侵体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“既然知道危险,你还不速速离去?”我无语地看向他,巴不得他即刻消失在我眼前。 神君牵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,“正是因为危险,本座更加不能在此刻丢下你。” 我懒得理会他,甩开他的手,全神贯注地盯着心镜。 心镜和造梦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镜面所示皆为过往发生之事。 镜中浮云散去,我同身着龙袍的祁汜坐于熏香袅袅的屋中,促膝长谈。他将鎏金翡翠暖炉递给了我,轻声询问着我可有后悔舍容亲王而去嫁他为后。 奇怪,心镜之中怎么会是浮生一梦里的场景? 我犹记得浮生一梦之中,祁汜舍身将容忌从天弋、且舞手中救出,身负重伤。我因愧疚,终是决定同容忌断却前缘,嫁予祁汜。不过,祁汜很快就决定放手成全我和容忌。 可心镜里,我却看到了自己在祁汜屋中晕厥之后的场景。 澄净的镜面中,我将鎏金翡翠暖炉还给了祁汜,祁汜单手捂着心口质问着我,“连朕的心,你都弃之如敝履么?” 他居高临下,刀锋般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些微愠怒,仿若要将我拆骨入腹。 许是屋内熏香过于沉闷,我双眼一黑,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。 我原以为自己晕厥之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,万万没料到,我晕厥之后所发生之事,却叫我无法承受。 心镜中,祁汜将晕厥之后的我放至榻上,而后他也跟着上了榻。 幔帐缥缈,全然遮掩不住幔帐里头的光景。 我定定地盯着心镜,泪水夺眶而出。 我原以为,我和祁汜之间清清白白,从未料到,祁汜竟趁我晕厥之际,将不该做的统统做了。 一时间,我脑袋里一片空白。 “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!”我近乎癫狂,痴痴低语。 身侧,神君亦死死地盯着心镜,瞳仁已彻底变成赤红色。 我发了疯地以轩辕剑劈砍着镜面,但镜面平滑规整,丝毫不受轩辕剑的胁迫。 “你相信我,不是真的。我和祁汜清清白白,心镜为何非要扭曲事实?”我无助至极,抓着神君的胳膊将他视为了救命稻草,可惜他并不是我的救赎。 神君愤然甩开我的手,指着镜中场景质问着我,“你敢说那些事从未发生?心镜比你干净,不会扯谎。” 我怔怔地盯着心镜,此刻镜中场景已移至东临幻境中那片密林。 夜色沉沉,容忌横卧在坟丘前,喝得酩酊大醉。他嘴不言说,心下却委实不舍我与他尚未出世却意外小产的孩子。 画面一转,容忌身后,祁汜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的拨浪鼓,猩红着眼,泪如雨下。 那晚,我确确实实在密林中撞见过祁汜,也确实亲眼见拨浪鼓从他袖中滑落。 只是当时,我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细节。 现在一想,我惊觉自己从头至尾就是一场笑话。原来,我意外小产的孩子,竟是祁汜的。 上天真会开玩笑,不遗余力地在我心口捅着刀。 第(3/3)页